砚田耕牛 |
发布时间:2009-09-30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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浩瀚的的砚田,有一头牛,一头水牛,项戴木枷,使劲地在层层梯田的田池里默默的耕耘。耕完山脚,耕山腰;耕完山腰,耕山顶;耕完山顶,耕它山。直到…………
一九八五年冬,在北京师范大学启功老师的书斋里,我们谈笑风声。乐呵呵的他,就象没有烦恼似的。左手镇纸,右手提笔,侧头、侧身与我攀谈着。和蔼可亲的面容,至今使我难以忘怀。他说:“小戴,我给你写什么?”我说:“爱画国画,随便写点儿什么。”他短暂的凝思了一下,砚--田--耕--牛,四个大字跃然纸上。
盖章时,门外,有人敲门。来的是两个中年男人,手中拿着四尺全开的一幅绿梅图。激动得一边朝启老走来,一边打开画面。两人牵着画的四角,四十五度的面向启老。
他老人家抬头微笑,外表平静的很,实则,非常激动。赶忙给我写的字盖印,忙乱中,把印给盖倒了。重盖以后,成了一个疤,便多加了一方印,反倒让人羡慕。
从此,我的笔名叫砚田耕牛、田牛,我的斋名,我的店名,我的网站都叫砚田斋,自然,我就是砚田斋的主人了。更重要的是,我真的属“牛”了。
记得有一次,在中国军事博物馆搞展览时,我请李宝林老师给我的作品提意见。他看了我作品后,没有直接评价什么,只是一个劲儿的问我会什么?还会什么?还会什么?…………我这个年龄不大,经历复杂的万金油,也被问得哑口无言了。他慢腾腾的说:“把你的一切修养,用到画里,就对了。”于是,我就沉了下去,很打基础,特别是:画外的工夫。
还有一件事,使我至今也常常想起。上世纪八十年代初,李延声老师在中国画研究院搞画展,我和同学们在刘大为班主任的带领下一起去观看。他的特技效果,使我崇拜不已。当我走到他的水墨写生人物画前时,我惊呆了。如此的功力,让我望尘莫及。他是怎么用毛笔在宣纸上画得这样结实、细腻的。我问李老师,你这是先用木炭条画的底稿吧?他笑着,把鼻梁上的眼镜挪了挪,对我说:“我们手中的毛笔,就是战士手中的枪,不熟悉,行吗?我们要把毛笔玩儿得很熟。”
之后,我背起行囊,到承德、到山西写生去了。承德是避暑山庄,是许多人梦想走一遭的地方。但就在它的周边,离北京很近的栾平县却很穷。人们大都住在沟里。路,一是顺着沟走,过对岸一般是涉水;二是高高的梁子顺着山脊走。山腰就是陡坡。
几乎没有米和面,有的只是玉米、粟子、荞麦等,以及豆类作物。但人们很单纯,忒朴素。我走东家,吃西家,就象自己家一样。和他们一起劳动,一起生活,一个字--苦。
他们都叫我叔。孩子叫我叔叔,他父母叫我俺孩子他叔,他奶奶、爷爷叫我俺孙子他叔。他们只给我留下了热情的记忆和一个苦字。一个满口无牙的老奶奶与我开玩笑的说:“你来住两天的吧!他家有吃的吗?有菜吗?有肉吗?有面、有米吗?”我说:“有。”
我长住村长家。他说:“我们没有好吃的给你,可玉米棒子,饱管你吃。”可我不到一周,就吃坏了胃。到附近部队养了两三天后,回沟里去了。十里外杀牛,他们去给我买。为了二斤面,穿了多少沟,翻了多少梁,越过多少岭。我很难想象,他们长途跋涉,到部队用玉米换白面,那走在长长的山道上的时候,是什么样的心情。
在这几道沟里,我住了整整四十天,画了两百多幅水墨肖像画。我带着这些画儿和伴我至今的胃病回到了京城。大为老师看到我的一幅老爷爷的画像说:“画到这样,就可以在北京立足了”。
后来,我养成了用毛笔写生的习惯。画山水,画花鸟,画人物,玩儿转了毛笔。更深刻的理解了启功老师、两位李老师的心意。
在成都的一次画展上岑学恭老师问我最近画什么,我回答后,岑老肯定的说:“画就是硬道理。”另一位十几年没有见的老画友见了我也问,还在画吗?我回答后,她说:“坚持下来就好。”我便知道她已没有画画了。
牛,是要耕田的。认定了这条路,就认定了与之相伴的艰难困苦、磨难挫折。惟有坚韧不拔、不畏险阻、勇往直前,孜孜不倦、精益求精的探索和加强自身修养,败不馁,胜不骄,历经彻骨之寒,才会有扑鼻之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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访客最新留言 |
博友轻轻 |
2010-07-22 13:50:44 |
风雨很猛,船很大,连接两者之间的“同”小了点,笔划细了些。作品的整个结构创意很好,遒劲有力。对书法没有研究,又爱说话的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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